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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?老张伯伯!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一幕幕往事,都浮现到眼前。
张煦棠是我爸爸的老同事,但又是我的忘年交。我们的相识,是在上世纪70年代,地点是圆明园路号,文汇报社。张煦棠是工业组组长,管理着报社最大的采访部门,而我,则是幼儿园小朋友。
因为家里没有老人,所以我暑假经常跟着爸爸去报社。那时候的文汇报,是我的“迪士尼乐园”:图书馆有看不完的书,办公室有剪不完的邮票,食堂的饭菜好吃,还有稀罕的老式电梯可以乘……办公室年纪最大的就是老张伯伯了,长方脸,大眼睛,黑框眼镜,看到我就笑,一张嘴咧得大大的,用一口诸暨话逗我玩。中午我犯困了,办公室地方不大,老张伯伯就找来一张席子,铺在办公室门口走廊,拿一堆报纸给我当枕头。我睡着了,他还关照那些编辑、记者,进进出出小心点。
后来,老张伯伯当了文汇报副总编辑,我也渐渐长大,不再去报社玩了,但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他的名字。再度和他有联系,是我去俄罗斯留学之后。当时正值苏联解体,整个社会如同一个万花筒,变幻莫测。我在学习之余,也写下了一篇篇见闻。那时老张伯伯年过六旬,调任《新闻报》总编辑。他和爸爸是老朋友,我的留学生活自然也是他们常说的话题。听说我亲身经历了卢布贬值的惊心动魄,老张伯伯就以一个经济传媒老总独到的敏感,给我出了个题目,让我写卢布的变迁。
写的时候很顺利,因为一切都在脑海里。我在稿件中罗列了大量真实的数字,包括物价的一次次上涨、卢布数千倍的贬值,还写到了俄罗斯人生活的断崖式下降,以及他们的反应……老张伯伯收到这篇字的稿件后,高兴地说,这是一篇反映俄罗斯金融问题的独家深度报道,里面都是生动的第一手材料。他亲自起了个意味深长的标题《唉,卢布》,在新闻报头版上刊出。《唉,卢布》是20出头的我第一次发表新闻特稿,所以很受鼓舞。
我进新民晚报工作,老张伯伯已离休了。又过了几年,集团请来新闻界老前辈给我们培训,没想到站在讲台上的竟是老张伯伯,还是熟悉的长方脸、黑框眼镜,熟悉的咧嘴大笑,熟悉的诸暨口音,只不过苍老了一些。记得爸爸曾告诉我,张煦棠是新中国第一代名记者,他采访过断肢再植的陈中伟,采访过钱学森、刘海粟,还善于挖掘“典型人物”,他最早在工厂采写的先进人物,成了国家领导人。即便当了副总编辑,他也总是和记者一起采访、写稿。那天的讲座,老张伯伯讲了他40多年的新闻生涯、采访经历,讲了多篇有全国影响的调查报道、舆论监督报道的刊发经过,讲到其中的艰难曲折,他一如从前的慷慨激昂。他说:“社会责任心是记者最根本的一种东西!”一个记者,该怎样发现新闻,怎样深入采访;面对问题,又该怎样不畏艰难去调查研究、去揭示真相……那天,我仿佛重新认识了老张伯伯。从他身上,我掂出了“记者”两个字的分量。
年,我出了新闻作品集《平民记者看上海》,送了一本给一直关心我的老张伯伯。那天,我接到了他热情洋溢的电话。他说了很多鼓励的话,让我有了坚持下去的力量。
他家住得离我新家不远,他的老伴去世后,我和爸爸去看过他。他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,每天除了买菜做饭,就是看书看报写文章。看到他那硬朗的样子,我很欣慰。年7月是建党90周年纪念,我们集团举行了合唱汇演,其中一个节目是离退休党员的大合唱。忽然,我见到了台上一个熟悉的身影,老张伯伯!虽已满头白发,但满面红光。唱完退场时,他为了抄近路,还从台上跳了下来。要知道,他已经85岁了!我把这个细节告诉了爸爸,爸爸又打电话告诉他,两人哈哈大笑。
两三年前的一天,我突然接到爸爸的老同事周炳权的电话,说老张伯伯请我吃饭。原来,老张伯伯时常和退休的老同事聚会,这次特地请我参加,因为我也是“老文汇”。其实,我只是他看着长大的“报二代”而已。就是在那次聚会上,我得知他还会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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