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文在线米的记忆新安晚报5

点击   到超市买米,常常碰见衣着鲜丽的主妇们,区别不了籼米、糯米与粳米。她们或者根据价格来选购,或者依据包装做决定。这让我有三分得意,得意自己的童年,曾是城乡两栖动物,稻子长在田里,看一看稻棵的高短,稻叶的宽窄,就会判断长出什么稻谷来。后来我调入本省的粮油科学研究所,渐渐明了,对于大米,光凭眼力是不够的,要做出准确的品质判断,有赖于仪器。仪器虽然不能进入千家万户,但是仪器可以为千家万户把关。只可惜,我们的时代,许多东西都乱了套,包装上标明“绿色食品”,至少在我的心里,那不过戴了一顶“绿帽子”而已。   我有一位台湾朋友,不管是出于责任,抑或商机,反正他引进“台粳九号”稻种,在一个叫张家店的山区,包了亩水田,种植时不用农药、不施化肥,加工时排除添加剂,让一部分家庭吃上放心米,他是功德无量。   米的吃法,不只是做饭,年糕、米面糕、汤圆、炒米、爆米花等等,可谓花样百出。即使是煮饭,也有干稀之别。稀饭有个别称——粥。粥的名堂不胜枚举,民间津津有味,文人津津乐道:东坡先生深谙荠菜粥的做法,并热心向朋友徐十二推荐:“君若知此味,则陆海八珍皆可鄙厌”。无独有偶,另一位宋代诗人陆游,也曾效仿东坡技法煮荠菜粥,且记之以诗:“荠糁芳甘妙绝伦,啜来悦若在峨岷。”两位大诗人,爱同一种粥,这当然不能简单理解为嗜好上的巧合,它既偶然也必然,中国人喜爱食粥,可以说是独步世界餐饮之林。近年来国人热衷拿“文化”说事,却没有给“粥文化”以一席之地。其实,粥文化早在宋代,已入鼎盛时期,非但前文提及的两位诗人嗜食荠菜粥,而一直流行至今的“腊八粥”,也是最早见诸宋代文献。《武林旧事》记载:“八日,则寺院及人家用胡桃、松子、乳蕈、柿、粟之类作粥,谓之‘腊八粥’”。自宋至明清,每年的腊月初八,皇宫殿阙、山寺野庙、远村小街,都有不同形式的馈赠与品尝腊八粥的盛典。之所以有此等逸事,大概自古以来,人们普遍认为,粥能推陈致新,利膈益胃;粥既快美,粥后一觉,妙不可言。此外,或遇微疾,借以调养,粥则兼具食与疗之双重作用——是这些看法,逐渐深入人心,从而成为根深蒂固的观念。正是在这些看法与观念的影响下,食粥之风,方才经久不衰,历久弥新。   相比之下,米饭是主食,地位相当于贾府里的贾政,自然沾点一本正经的味道。不过,在烧柴烧草的时代,煮饭时,还有个副产品:锅巴。这锅巴又香又脆,是孩子们的美食。不知从何时起,锅巴竟被精明的徽州人拿来做菜。将锅巴放在油锅里炸焦,入盘,浇上鲜汤或羹,嗞啦一声,举座皆惊,美其名曰:春雷一声响。   稻作区农家,自打米有富余之日,便开始做酒酿和酿酒。酒酿始终限于家庭制作,而酿酒却逐步上了规模。如今,国人把某些白酒奉为“国酒”,其实,世界上公认的三大名酒却是:中国黄酒、日本清酒与法国葡萄酒。   米是世间一宝,“人是铁,饭是钢”是句大实话,真理一样的实话。所谓“钢”,是指饭能让人变得更强干,更锐敏;至于“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”,那已经是艺术效应了。   可见,米,既可生发真理,也可生发艺术。

如果你觉得文章不错

欢迎

转载请注明地址:http://www.yanzhaowanbao.com/yzwbys/2206643.html


  • 上一篇文章:
  • 下一篇文章: 没有了
  • 网站简介 广告合作 发布优势 服务条款 隐私保护 网站地图 版权声明